闪电起,雷声乃发,似曾相识燕归来,又是一年春分。
3月20日,赤水河畔,鰼部酒谷,习酒第三届“春分论坛”开讲。春风过处,乍暖还寒,碧水温柔,山花烂漫,一切正好。
酒中君子,是习酒的自勉。君子人格,是春分的指喻。
二十四节气,从生产功能上看,是用于指导农事的科学规律。酿酒,也可以视为一种农事的延伸。
除此之外,它还有审美功能和哲学功能。酿酒,也是一种人文活动。
中国的酒,确实各有脾性。凭什么,习酒敢称君子?
节气的隐喻
且饮且写,窗外春光明媚,碧空无云,百物生姿,无人否认,这是一年中最舒适的气候。
此刻正是春分。
气候令人舒适,善于感知自然、主张天人合一的古人,就会把它折射到人身上来。由此观察,怎样的一种人格,也会让周遭之人都倍感舒适,如沐春风?
科学、审美与哲学这一刻在人脑里相容、相生。
试看这春分,“阴阳相半,昼夜均而寒暑平”。这一天,昼夜等长,冷热适中。
这是阴阳二气缠斗,真正势均力敌的一天。
势均力敌不意味着静止,春分是一个分界,一种极其艰难的平衡。这一天开始,阳气就要压倒阴气,夏意已经在萌动。但就是这么一天,我们周围的山川,草木,动静万物,达到了一次微妙而短暂的均衡。
中国人重礼,而所谓礼,就是首先赋予一些场合、节点和现象以特殊的伦理价值,然后用行为来呼应这种价值。
按照同样的思维逻辑,人们发现了春分与君子的极其精妙的通感。
子曰:“质胜于文则野,文胜于质则史,文质彬彬,然后君子。”
这种恰当好处的平衡,不就是春分吗?
儒家所追寻的最高人格境界,叫做中庸。子思所著《中庸》说:“喜怒哀乐之未发,谓之中;发而皆中节,谓之和”,中庸之道是致中和,中和之意,是人的直觉性的喜怒哀乐,不管是心中一动还是外化于言行,都合乎人性,顺乎自然,无乖于社会规范。
这样动静合宜的修养,也一似春分般和谐。
酱香习酒,与之若合符节。
麦熟则制曲,高粱红则投粮,敬天法时。水为阴,酒精为阳,阴阳共处,水火交融。
入窖陈化,岁月轻流,水分子和乙醇分子排列缔合,水分子加强了对乙醇分子的约束,使它暴躁的性情不再外显,退化为背景,而其它香味物质则来到前台,各自高华,芳香四溢,又牵手共舞,别绽珠光。
当它出关之日,珠圆玉润,温和却有力,谦抑而醇厚,水火完美制衡,花蜜之香流溢。恰如春分。
君子虽秉性温良,但心有气节,不可移也。
自然的春分节气,也蕴藏人间的君子气节,如习酒集团党委书记、董事长、总经理汪地强所言,“春启风尚,德蕴东方”。
君子的审美
中国的审美,永远讲求的都是意境。
意境是人心创造的,是一种用敏感的心灵之舌,去舔舐自然之味,所获得的情感影像。元稹写春分的诗说“雨来看电影,云过听雷声”,所写都是外物,但主语都是人。
当我们说感觉到了一种美,其实是在说外物或者情境,在我们心灵当中创造了一瞬间的摇动,即所谓“心旌动摇”。那一瞬,我们借助外物,抵达了心灵,调动了超越性的精神力量。
来看一首抒写春分时节的词。
玉楼春
南宋·辛弃疾
风前欲劝春光住,春在城南芳草路。
未随流落水边花,且作飘零泥上絮。
镜中已觉星星误,人不负春春自负。
梦回人远许多愁,只在梨花风雨处。
整首词没有丝毫炫技,没有一个华丽的词汇,但我们读完都会被它彻底浸润,感受到春光之美,更感受到一种挥之不去的淡淡愁绪。
读完这一刻,我们被自然和人文双重拥抱。
而这正是中国审美的特质。以实在的物为桥梁,帮助我们通达非实在的精神之美。
春分之美,最是简洁,在明朗中隐约,在清醒里飘忽,不如夏之采烈,不似秋之尖锐,不比冬之冷厉。时日愈长,它留于人心的意象,就越是温暖、厚重而令人神往。
君子是成长出来的,春之美,就是生长之美,向往之美。
辛弃疾在诗中提到了梨花,它是“二十四番风信花”中,春分的居中之花。风信花的意思,就是看到什么花开,就知道要吹怎样的风,恰如孔子所说“听其言而观其行”,可以察知一个人的品性与追求。
梨花洁白,如君子的本质,“绘事后素”;梨花之香洁雅而醇甜,如君子之风度,沁人心脾。也像一瓶高品质的酱香习酒,干净,雅致,浑厚,具有悠长的渗透力。
中国古代的审美典型,除了音乐、绘画、诗歌、雕塑等,还有两种最不拘阶层的、贯穿于普通人生活的物品:酒和瓷器。事实上,今天它们也缠绵在一起,最好的酒,往往盛放于最美的瓷器。酒是一种精神,没有形状,酒的形状是瓷器的形状。
只有当酒进入口中,它才有了形象。它物的一面褪去了,意的一面显现了。君品习酒,令人感知的正是春分般的协调与均衡,同时灵动有生命,恰如君子。
阴气主静,而阳气主动。地为阴,阴生万物;天为阳,阳动万物。动静相宜,是为春分,是为君子,是为美酒。
清华大学方朝晖教授在习酒“春分论坛”上提出君子文化在化解文明冲突、推动协同治理中的作用,极有见地。世界动荡不安,“人类命运共同体”的哲学依归,只能是抱义持衡、仁民爱物的君子文化,舍此无他。
当问题像这样延伸到社会领域,我们就会发现,中国的审美其实是从“审善”中来的,美学的基础是伦理。而善的感知机制,和美的显现机制一般无二,都是一瞬间的心动。
它源于孟子的心性论。
习酒的伦理学
春分节气内蕴的阴阳关系,是中国人的辩证法,是中华民族独有的认识论。
马克思用唯物主义辩证法提出了一个内涵十分深刻、形式上又极具美感的理论:劳动二象性。具体劳动生产商品的使用价值,抽象劳动生产商品的价值。
搬用到酒的酿造过程,一样也是辩证的,可以说是身体的劳动生产了作为物的酒液,而精神的劳动生产了作为意的审美。我把它称为酒的“物意二重性”。
通过酒液,抵达审美,抵达精神的超越性,这是一切美酒的共性。
如果从文化上赋予一种具体的美酒以文明性格,那么所抵达的,就不仅是审美和精神超越,还有伦理。
君品文化与习酒浑然一体,习酒就帮助我们抵达儒家伦理中的道德追求和社会担当。
一如汪地强所言,“大道之行,天下为公。君子之道,在于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,核心是承担社会责任”。习酒对周边百姓,对地方发展,对自然环境,就是这样做的。
杨澜在“春分论坛”演讲中,引用了一段《论语》。
子路问君子。子曰:“修己以敬。”曰:“如斯而已乎?”曰:“修己以安人。”曰:“如斯而已乎?”曰:“修己以安百姓。修己以安百姓,尧舜其犹病诸?”
修己以敬、以安人、以安百姓,和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,是同一种推演逻辑,道德影响随着能力增强如涟漪般放大,所强调的,就是“能力越大,责任越大”。
真正的君子,内心光明,美德发自直觉。但君子如果不服务社会,润泽苍生,外人看来没有价值,自身觉得内心难安。
所以,“学而优则仕”,“致君尧舜”,“知其不可为而为”,有一分热,发一分光。
尽力了,心中就安宁了。
于是乎才有曾皙所向往的安宁自由的景象,恰恰是在春分之后:
“莫春者,春服既成,冠者五六人,童子六七人,浴乎沂,风乎舞雩,咏而归。”